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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文苑陨唐王(悼念营口一文友)

郑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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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22 09:07:00   来源:营口之窗   点击:

(营口之窗“生活随笔”)痛哭文苑陨唐王


2月17日上午不到8点,我正在家穿衣服要出门,突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显示是唐瑞龙,随口喊了一句:“唐大哥,过年好!”那知对方是唐嫂子,哭着说:“不是呀!。你大哥昨晚没啦!”我一听,禁不住失声痛哭。电话里对哭了一阵,我们才缓过神,说了几句话。我匆匆到了殡仪馆,在其灵前,我与唐大嫂攥着手又痛哭了一场。

一个好人走了,一个挚友走了,说是不悲痛,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剩下的,只有怀念了。

我与老唐是因诗相交往的。大约是在1995年左右,由交行岳坤波提议,有回崇孝、朱洪兴和我四人成立诗社。活动大约半年以后,人员便扩大了。老唐和回崇孝是邻居,经他介绍,老唐加入了诗社,这时诗社成员8人。诗社成立一年多,为确定名称一直很纠结,大家七嘴八舌拟了不少名,其中也有老唐拟的名,都没有被通过。后来通过翻字典随机指定字,确定为“采”社,自此以后,我俩的交往才正式开始。

是人投缘吧,私下里,我俩交往比和其他诗友要多很多。当时他还在辽南技工学校上班,我曾多次到学校看他,中午有时还要出去喝点小酒。他在工作不忙时,就直接喊我去喝小酒。这样持续了好几年,老唐退休了。闲赋在家时,我就到他家喝小酒,交流诗词等文化内容。

他退休没多长时间,学校改名了,叫“辽南技师学院”。我就逗他,说他把学校耽误了,他离开了,学校就升格了,他只是嘿嘿一笑,说我如果有这两下子,就不是我了。

他退休大概一年多,被聘去到吉林西部修高速公路管档案和文字材料。那时网络正兴起,因其姓唐,海城有个唐王山,他遂起网名叫“唐王山”,我们都叫他“唐王”,他就顺水推舟把qq空间起名叫“我的宫殿”。我就逗他把皇后扔下私自出宫到吉林。在吉林期间,他和项目经理李勇还专门回营口找我,我给李勇刻了一枚印章。这除了是他对我有感情和信任外,也印证了老唐确实在文化艺术届有朋友,李勇也对他格外高看。

在吉林期间,老唐写了不少东西。其中有回忆自己母亲、借粮,童年往事和记录当时工作和生活状况的如“烧土豆”等文章。这是他写作的高产期。我曾调侃过他,给他写过长诗。他看后对我付之一笑。

他曾向我倾诉过痛苦的童年。老唐父亲原是一个会计,被日本人拿刺刀吓得精神失常,经常夜里喊叫。他的一家全靠母亲维系,缺吃少穿可想而知。改革开放前,庄河蓉花山一带是有名的贫困山区。在那时,营口盐场只能在那里招到工,那里的青年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到营口盐场当在营口地区谁也不愿意干的苦盐工。老唐19岁高中毕业,就到营口盐场当了盐工。

由于老唐有文化基础,文笔好,为人处事比较谦和正派,工作积极肯干,受到领导器重,3年后,当上了《营口盐业报》通讯员,又被借调到营口地方志工作过。后又改行被调到盐场小学和22中学当教师,最后于辽南技师学院退休。

老唐是一个勤于耕耘的人,只要有时间,他就 动笔。在教师堆里,他是公认的才子和写手。学校一应象样的材料,都要出自老唐之手。同事、学生家里有事,涉及文化方面的,都要请老唐出手。

在退休的十多年里,是老唐文学创作的高产期,诗词新诗等能写500首以上,小说写了《女知青日记》、《聊斋新补》、《鼠的故事》、章回体小说《寻芳演义》等,约有百万字,散文能写30多万字。他写的小说,比任何一个知名作家写的小说都有可读性、趣味性、真实性和针对性。尤其是《鼠的故事》,写得出神入化,切中要害,针砭时弊意义更加强烈。他还能创造出一些很滑稽的语言,让人看后忍俊不禁。

老唐是一个正直的人,在我接触的几年里,看到几次老唐毫不顾及情面批评人。2008年2月份,我被老唐拉进“东北知青论坛,”4月份和老唐去沈阳参加东北知青论坛联谊会,在去的火车上,老唐对盘锦的一个女网友做了严厉的批评。当时这个网友爱好虚荣,爱出风头,有占便宜举动,喝酒没有节制,酒后丑态百出,被老唐就像对待学生一样,从大石桥车站上车开始一直批评到沈阳,被批者脸羞的红一阵紫一阵,我打过几次圆场,老唐也没停止批评。看来老唐真是看不惯,直批得她服服帖帖,当天不敢有任何妄为,没敢怎么喝酒,回来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我还赶上一次批评女婿。其女婿小马是个外向人,不免社会迎来送往,有所应酬,把持不住就喝高了。老唐也多次给予严厉批评,当然这种批评对年轻的成长还是有好处的。

老唐在工作上也是敢于直言,不掩饰自己的意愿。他的学生、同事都对我讲过,对老唐的正直为人都很钦佩。

老唐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老唐出身很苦,身上有一个姐姐,还有2个弟弟,2个妹妹,在他出来工作后,结婚前所有剩余都孝敬了父母,供养弟妹。弟弟妹妹对他感情特深,这和老唐的付出不无关系。老唐退休时间不长,其母亲病逝,二弟不久亦撒手而去,赡养父亲的责任就他一人承担下来。他把老父亲接到营口,悉心照料,颐养天年。怎奈老人有病,夜里经常不明原因地大声喊叫,影响家人和邻居,老唐都要默默地承受。邻居对老唐这种孝,都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高度的评价。我看到这个场景多次,对老唐也分外敬佩。

老唐是一个对朋友肯于付出的人。老唐经济上不够宽裕。在我们交往中,老唐总是舍得花钱。他有句口头禅:“咱们哥们在一块,花点钱算什么!”他和同事、朋友在一起,总要做花钱的大头。前几年,东北知青的网友到营口来,老唐全程招待,有的在其家住,有的他给安排旅店住宿,花这样的钱,他丝毫不心疼。同事、朋友有事,他能第一个出手相助。这些年,我们没少在老唐家祸祸,唐嫂子对我们却格外热情,每次都是热心招待。以至于我们有了总想去的感觉。真是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唐嫂子说,老唐傻,是个傻好人。我觉得,他的傻,就傻在好上,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赢得尊重,赢得爱戴,赢的景仰,赢得怀念。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眼泪洒给没有感情的人。

老唐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家乡的变化,时刻牵动着他的心,他没少写家乡变化的诗文,家国情怀很浓郁。甚至他退休后,还到老家干过农活,体验农民的艰辛,丰富自己的生活。农民的后代,骨子里还在想着农字。前几年,老唐身体有所好转,他竟去动迁荒地种地,他要享受自食其果的乐趣。生活是写作的素材,有了生活的情趣,写作的热情就会奔涌。老唐基本是遇到什么都感兴趣,什么素材的东西都要写。从他留下的作品来看,几乎什么内容都有,我觉得以讽刺方面作品比较见长。

除夕夜,我和老唐还互致问候,初五亦是互致问候,老唐还给我发来了和外孙女在一起吃晚饭的照片,一切都在安逸祥和中。谁能料到,初七的晚上,老唐突然发病,经两个小时的抢救无效而散手人寰。一切太突然了,初五的问候竟成诀别,让人难以接受,然也不得不接受。几十年的朋友走了,我只有洒泪祝他一路走好,在另一个世界亦有诗文相伴。老唐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为了寄托哀思,我给写了嵌名挽联;

苍天洒泪,蓉花朵朵挽人瑞;

猛虎归山,美赋篇篇伴玉龙。

老唐是庄河蓉花山人,1950年生,属虎,享年72岁,留下了2000多篇诗文笔赋。我告知唐嫂,先不要把他的qq撤掉,他的诗文要留给后代,也能让我们这些文友经常看到,他的宫殿我要不时地进一进。

安息吧!我敬爱的大哥!

断断续续写了4天。

供稿作者:郑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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