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之窗网(我要分享“营口故事”)下乡在高玉宝的故乡
作者:赵莹珠
我下乡在复县闫店公社,是闻名遐迩的高玉宝的故乡。也许是高玉宝的名气使然,当年,为了迅速脱贫,贫宣队、军宣队、公社的领导,常年在这儿蹲点。
春季里,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晨四、五点钟,当太阳刚刚爬上青山尖上时,我们就开始体验“汗滴禾下土”了;当太阳还没有站直,我们已经是十点半吃“中午饭”了;傍晚六、七点钟,当太阳刚刚卡山时,我们便披着片片晚霞收工了,全身的骨节儿开始一点点放松;夜幕降临时,感觉漆黑的天空像大锅一样扣在头上,满天的星星在眨眼,而青年点的小煤油灯也像天上的一颗小星星一样,跳跃着,闪亮着,充满了特有的青春活力。
夏季里,村前小溪终日唱着哗啦啦的歌,岸边是米黄色的细沙,直挺挺的白桦列队两岸成荫,清风徐来,沙沙作响。中午休息时,我们常到河边洗衣服,随手把衣服放在树枝上,一会儿便被晾干,时而我们在岸边把沙子挖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渗满水后便在沙坑里洗头,洗出的头发黑亮顺滑,飘逸动人。那时,我只知道入乡随俗,无暇去品味田间山水的秀美,而山山水水似乎有意地,正用她那宽厚的臂膀和甘甜的乳汁在时时接纳、抚育、养育着我们。
秋季里,那是劳其筋骨的日子。每天我们都要“大干”,所谓大干,就是三、四点钟便起来,冒着黑到山上割豆子或苞米,东方刚刚冒红时收工、回去吃早饭,接着再继续出工。记得有一天晚饭后七、八点钟,我们到小队部开例会,雷打不动学习文件,常常到九、十点钟,我坐在小队部炆猪食的锅台上,不知瞌睡了多少回、又惊醒了多少次,队长终于说“散会了!”可走回去倒在炕上刚刚睡着,就听到敲钟的声音响起——那是“大干”的号令,钟声震天动地,听到这大干的钟声,望着这黑漆漆的夜,心想,这是半夜几点钟呢?同学们互相猜疑着,怀疑着,也无奈,大家都没有手表,社员家也没有钟;五十年前手表和座钟都是奢饰品。队长也是估摸时间凭着感觉敲钟。就这样,我们乘着夜色,去北山放倒了好几片豆子地和苞米地时,天仍是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那时,我们知青点仅有三个女生,一个回城了,一个在伙房做饭,就我一个人在“大干”重体力活。有一天夜里干活时,我正手忙脚乱地挥动着镰刀,生怕落在后头被漆黑的夜空吞噬。忽然,听见前方传来说笑声,刹那间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原来是军代表老宫带着一身的露水,心急火燎地,从远山赶来,说是12点时听见了敲钟,误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从大队部急匆匆赶到小队部,见到饲养员张大爷,探问,张大爷告他说:都到北山割地去了。因他对道路不熟,找到我们时已接近后半夜两点多钟了,不知何因,此时队长发了善心,说:“散了吧,今天就不大干了。”有人嬉侃队长:“哈,这真是现代版的半夜鸡叫啊!”据传,对于高玉宝的“半夜鸡叫”是否真假一直有争议,但我们知青在高玉宝的家乡,真的经历了几次“半夜鸡叫’了。
冬季里,我们在山谷里挖沟修水库;或在小队部周围,除出牲口圈粪,猪圈粪,反复地倒粪,地冻天寒从不敢怠慢。中医说冬季是藏,顾名思义是储藏,是积蓄积累,是沉淀升华、磨砺成长。
冬去春来,我们在这里度过三个春、夏、秋、冬,不会忘记,是这里的父老乡亲和这里的山山水水,用他们那厚实的臂膀和甘甜的乳汁抚育了我们,焕发出我们生命中青春的活力,让我们懂得今天生活的幸福的根由,懂得珍惜和感恩今天世界的美好。
作者简介:赵莹珠
1957——1963营口市团结小学
1963——1968营口市四中
1968——1971复县闫店公社倪洼大队知青
1971——2005大连石化公司,现退休。
评语:作者的这篇追忆当年知情生活的征文,生动地再现了当年“大干社会主义”滑稽情形,半夜鸡叫变成了半夜敲钟,也实实在在地反映了当年知情的劳动生活,他们苦中有乐也感受了广阔天地带给他们的难忘的愉悦场景。文章语言通俗流畅可读性很强,层次分明,简洁明了,且寓意深刻,尽管劳动生活很艰苦,文章的结尾处还是满怀深情,充满正能量,具有积极的意义。为作者点赞。
——主审
供稿作者:赵莹珠(知青,68界 复县)
本期主审:张志刚(知青,特约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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