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南方,团扇换了冷气,不见三伏天露宿的竹床。而北方,土炕换了暖气,不见渍酸菜的大缸。生活的演绎,可能让南方淡忘了春联和福字,北方仍乐此不疲偏爱春晚的守夜。年年的更始,千年不变的是南北方共同的心结:过年了要回家!
家是什么?是归程?是心宿?还是最原始的亲情归地?这一年,延着那西大街,再向西,希望一步步地能寻找到这年根底的徘徊。路上极静寂,不见宋宫菊夫人的靓影,更不见朱墙朱柱朱栏的小红楼。封侯拜相虚富贵、洞房花烛假姻缘,有道是“营口码头戏难唱”,旧址不曾见,守河观涛处,四野惟三五海鸥起落。
营口的年,很特别。老人讲,只有透着家的福祉才算年。85年前,一代冬皇孟小冬也曾台风雅致,千人齐聚在大辽河边,一曲《捉放曹》打炮戏,炫耀营口菊坛。但她一生为家而心劳,舞台下深埋的16口大缸,共鸣出的不仅仅是韶华易逝的感叹,更有她恪守的那份安静和平实。
菊坛之地,麒麟童来过,荀慧生来过,尚小云来过,林扬来过……一年又一年,百年已逝,每每四季一个轮回,都会有故人站在这旧地,盘点往昔的声音,如拾掇历史的文字,不忍遗失了半字。
一张老碟,在坤生略无雌声的回荡里,穿越北京的长巷、营口的老街,上海的弄堂、香港的阁楼,台北的宅院,逐一去分辩她轻诵的家的方向。个中的甘苦,待年关来时,她是否会重现那一日,“看见梅兰芳穿着一身西装,清爽儒雅、双眸柔亮、举止洒脱,天生秀骨中却蕴有一股英气,也就那么瞥了几眼便羞怯地回头来”……或是,一别故里,“合当重启珠帘寨,静听营门鼓几挝”……摭忆里,世上的浪漫大多不能成功,或是,淡于记忆;或是,成了痂结。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精彩的剧目,只是不曾公开罢了。能站在菊坛上的,终是几个。当为人母时,小冬终找到年关里家的温暖,不见他日如花美眷,却能有爱女杜美娟相伴享天伦之乐。
岁岁年年,辽河西流,水能涤尽的终是沙砾,存下来的,除了文字,还有千年不朽的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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